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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天的怀想

阳春三月,是一年中最好的时节。

这是个多梦的季节。春困秋乏,在春天里最容易睡思缠绵、梦里飞花,只不过这时的梦多数是玫瑰色的:明媚的阳光,悠悠的白云,和煦的春风,清清的溪水,明丽的花朵,如茵的芳草,摇曳的柳枝,悠扬的小鸟的歌唱,还有空气中弥漫的花草的清香。这样恬适的梦境怎不让人产生“但愿常梦不复醒”的眷恋呢?

这是个恋爱的季节。人生也有四季,青春靓丽犹如春天。在这个时段,是最无纠结、最无牵念,最单纯、最阳光的了。年轻人很少接触社会的阴暗面,很少经历生活的艰辛和磨难,在他们心中,太阳是那般的温暖、月亮是那般的皎洁、星星是那般的璀璨;风是柔的、雨势润的、云是飘逸的,天空是湛蓝的;在他们眼里,老年人是慈祥的、中年人是敦厚的、青年人是友好的、孩子们天真可爱的。他们可以毫无顾忌的恋爱,在广袤的田野里踏青、放歌,在花前月下相拥、热吻,在小饭馆里享受可口小吃,目的不纯的去影院看场电影。这些都是多么浪漫的事啊!也只有年轻人才有这份纯美的爱情了。

春天也是容易产生怀想的季节。看到婆娑的树木,会想起秋季里飘零的落叶;看到怒放的花朵,会想起满地落英的残红;看到悠悠的白云,会想起夏季里漫天的阴霾;听到树林里啾啾喃呢的鸟语,会想起冬季里裸露的枝干。人的一生啊,经历了太多的春花秋月、严寒酷暑,虽然没有哪一个人希望自己生命的天空里总是浓云密布、暴雨狂风甚至风霜雪露,但四季长春的风景,虽然亮丽,不也太过单调了吗?

至今记得那个寒冷的冬夜,一个人踯躅于城市那条西去的路上,心中似有无限憧憬,却又犹豫彷徨。那目的清晰而又模糊,希望却又不希望,目标好像很漫长,似乎永无到达的希望,我决定放弃了。我沿着冷清的街道回步慢行,两旁的街灯昏然欲睡,我一步步靠近街灯,还是无法确定自己要做什么,怎样做。是这个季节太过寒冷了,需要一丝温暖吧,亦或是前路过于暗淡,要需一份明朗?我不知道,但此时我感到透骨的冰冷,禁不住瑟瑟于三九的街头了,所以,我想,自己是在寻找一种温暖。找到了吗?街头那清冷的灯光不语,我也不确定。因为再次出行,我是在有人驾驶的车上,记忆里依旧是寒冷,不只是肌体,还有心灵。我怎样记述这次寻觅,这次出寻带给了我一些什么,自己也不知道,因为在这个肃杀的冬季,记忆被冻僵了,故事被冰封了,那些鲜活的画面已经变成灰白,我什么也记不起了。实际上,那只是冬季里做的一个向往春天的梦。

冬天已经走远了,转眼会到夏季,夏天的酷暑,会让我忘记那个冬天的寒冷吧?可我又担心秋季里的状况,因为秋天的凄清、凄凉容易让人产生凄楚的感觉。所以虽然一年四季,风景迥异,丰富多彩,但我仍然希望把春留住,因为我害怕寒冷、害怕酷热更害怕凋零的落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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